asdfghjkl

Match Day 04

*补档

CH4. If You’re Close to Me I’m Holding On

七月，Key因为KKH的财务问题很苦恼。上一季的春夏系列大获全胜，因此他和Sean两人决定投入更多资金开发新的副线，以吸引年龄层次更丰富的消费群体。但对市场的盲目乐观，导致生产过剩，最终带来的就是货品积压、资金无法回笼的窘迫境地。

看着恋人苦恼的样子，9号前锋干脆签了一张大方的支票，“喏，拿去，算是我买了KKH的股份。”

面对支票上1后面的无数个0，说不动心是假的。但设计师还是拒绝了男友的好意，“我不想利用你的名气或者金钱做生意，如果要依靠别人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梦想的话，我不如一开始就去牛津念金融，然后继承我爸的事业就好了。换成你给KKH投资也一样，我不要做这样的事。”

“那就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伸手按着男友皱起的眉心，珉豪实在不想看到恋人终日愁眉苦脸的样子。

抬手握住珉豪放在他额间的手，Key露出了笑容，“如果哪天我需要免费模特，你要不分场合时间地点的快快跑过来哦。 ”

——如果我真的撑不下去、被全世界都抛弃了，那个时候你要不分场合时间地点的快快跑过来哦。

从高中时代起，Key一直情路不顺，总是莫名其妙就开始跟烂人约会，最后落个伤心分手的结果。但珉豪，珉豪与他过去那些轻浮的男朋友都不可同日而语，阿森纳前锋真挚地在乎着他。

虽然不知道这段恋情能维系多久、面对着他们暂时还想象不到的困难是否能坚持如初、修成正果，Key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试着努力走下去”的信任全然交付给了珉豪，亦或说——

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爱上了珉豪。

这样的想法吓了Key一大跳。无疑，他们在各方面都很合得来，但若说爱，则是有些为时尚早。毕竟，他们也仅仅相识了七个月而已。更不要说，这七个月的时间，因为彼此繁忙的工作的缘故，能见面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他能够就这样轻易地认定一个人、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出去吗？即便他愿意，Key也不确定珉豪是否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在这样焦灼不安的心情中，他们迎来了伦敦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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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豪告诉Key，为了庆祝新赛季即将开赛，他的队长Aaron组织了一场派对，只有几个阿森纳青训营出身的关系比较紧密的队友参与，希望珉豪能携伴出席。虽然不曾明说，但几位队友对亚裔前锋的性取向早就心知肚明，听说珉豪破天荒有了稳定交往的伴侣，都雀跃着想要见一见到底是怎样的男性降伏了他们的小王子。

卡迪夫的郊区豪宅内，美酒和美女如流水一般流过整个宴会厅。虽然出身中产之家，又在时尚圈内与不少名流打过交道，但Key还是对这群阿森纳球星奢靡的生活感到了震惊。更令他震惊的是，珉豪在这群队友面前，完全不是平常表现出来的乖乖男孩的样子。不说对酒桌游戏的精通，单单是脱衣舞娘们出现时9号前锋熟练地往她们胸罩里塞小费的举动，就让设计师大跌眼镜。

尽管如此，Key仍然努力配合完成了一名伴侣应有的社交义务。借口喝醉，设计师从宴会上脱身，找了处阳台透气。此刻是下午四点，庄园内光线暧昧，有人闪身进了门，搂住设计师的腰。

闻到熟悉的香水味，设计师亦没有挣扎。懒洋洋将头仰靠在男友身上，Key闭着眼享受着片刻清净。

“嘿，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宴会，才带你来的。没想到你很……鄙夷？”

珉豪的热气在耳边浮动。Key转过身看他，伸手弹了弹9号前锋西装上看不见的褶皱。

“我喜欢衣服，喜欢奢侈品，喜欢的是凝结了顶尖艺术家们智慧的设计，喜欢是的匠人们一针一线一钉一卯的卓越手艺，喜欢的是时尚产业背后的文化和延绵未断的艺术历史，而不是暴发户们挥着钞票买买买的快感和上流社会荒诞无度的……这种场合。”

捏捏设计师的鼻子，“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你这副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设计师耸耸肩。时尚产业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自说自话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存在，但这不妨碍他从小就将时尚设计师当做自己的梦想，并为之付出了与其匹配的时间和努力。

“一年也就这一次，平时不这样的。不好好配合他们，回到俱乐部我可有苦头吃。拜托拜托嘛。”

跟恋人撒着娇，又在阳台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最终设计师无可奈何地同意回到宴席上演完今天的戏，好叫9号前锋回到科尔尼基地*时不会被队友过于为难。

两人回到宴会厅，忽然有个人踉踉跄跄往他们走过来，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珉豪不动声色地将Key护在身后，仿佛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看着来人。

“呦呵，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Minho Choi嘛。”

珉豪的表情很阴沉。“Patrick。”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Key准备离开。

哪知那家伙往前一跨，拦住二人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9号前锋的肩，“许久不见，不跟你的好哥们聊聊吗？Minho，没想到你居然敢带着小男孩过来，真有种。”

珉豪恶狠狠盯着他，“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那个叫Patrick的家伙看来没打算放过他们。挑衅地往Key的方向靠近，口中的烟酒臭气直直喷到设计师脸上，“听说你叫Key？你男人那话儿是不是只有钥匙那么大？能满足你吗？要不要跟我试试？”

如此恶毒的语言让珉豪忍无可忍。9号前锋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对面脸上。Patrick处于喝醉的状态，还击都有气无力，好几十秒的时间里珉豪占据着上风，Patrick的面部很快肿了起来。

最先回过神的是Key。

“别打了！Minho快住手！”

这声怒斥也惊醒了周围的队友，Aaron等人都纷纷涌上来拉开双方。

有服务生上来架走了Patrick，不知道是被送去医院还是Aaron安排家庭医生过来处理伤情，Key也不关心，他蹲在坐在地上的9号前锋身边，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珉豪摇摇头，“我们走吧。”

派对就这么不欢而散。谢过Aaron打算用私人飞机送他们回伦敦的好意，两人一边在庄园里漫步，一边等珉豪的经纪人开车来接他们。珉豪似乎还没解气，整张脸铁青着。Key翻过他的手，因为揍Patrick太过用力，关节处已经淤青起来。

“那人就是一个垃圾，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心疼地用手绢给珉豪裹好伤处，Key埋怨道。

“他从青训营开始就一直欺负我，可惜没什么实力，混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在二线队踢英乙。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今天他那样说你，我受不了。”

这话说得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在Key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在青训营的时候，过得很辛苦吗？”

“那时候Patrick和他几个哥们总是爱找我茬。今天水杯不见啦，明天鞋带被剪断啦，都是些很小却很烦人的恶作剧。那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在球技上更胜一筹，好用实力击溃他们的自尊心。

“有一次，队里要选人参加U16的比赛，教练准备让我担任主力前锋。Patrick听说后，在训练时故意犯规，狠狠踩了我的脚。最后我肌腱受伤，养了三个月，彻底错过了那年全部的U16比赛。”

完全没想过如此活泼、阳光的青年也曾经历这样黑暗的故事，Key吃惊地捂住了嘴巴。也许在别人眼中，9号前锋有着英俊的外表、优越的社会地位、巨额的花到下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但此刻Key看到的，只是一个16岁就漂洋过海，努力在陌生国度求得生存的孤独少年。

在Key意识到以前，他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光是想一想，就替珉豪感到深深的痛楚。一定是走过了足够曲折崎岖的道路，才使得现在的珉豪只愿以阳光坚强的样貌示人，而那深藏的过往阴影，依然在他灵魂深处时时回响。

“全都告诉我吧。如果以前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么试着相信我一次，把你那些没能发泄的话全都说出来。”

珉豪低头对Key笑了笑。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比起愤怒此刻更多是悲伤的神色。

“你问过我为什么总是穿着那件很旧的37号球衣吧？那是我青训时的球衣。穿着它，就是在一遍遍提醒我自己，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流过了怎样的血泪才走到今天。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在愤愤不平的样子是不是很没出息？”

双手捧着恋人的脸，设计师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剔透的水光。拉下足球青年，在他嘴角印了一个吻，Key温柔地环住珉豪的腰，“不是的。你有权利感受到任何一种情绪，哪怕那感觉久到你觉得永远不可能摆脱它。但是你要记得，现在你已经不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了，你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

九月的威尔士花园，秋玫瑰的香味若隐若现。沁心的淡香中，珉豪怀抱着他的恋人，哭得像个孩子。Key很瘦弱，在他怀中不足一握，但就是这瘦弱的青年，让他感觉自己在拥抱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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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在私人时间里互相斗殴，但此事在俱乐部那不可能被一笔揭过。没对媒体公开缘由，珉豪静悄悄地被处以停赛两场、罚款五万英镑的处罚。

李珍基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后，取笑珉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9号前锋无可奈何地认账。

“多巴胺的作用吧？你现在应该是处于这种激素分泌的顶峰，所以觉得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不过这东西六个月以后就会停止分泌，你可要小心哦。”

又是脑神经科学家那套玄乎的东西，珉豪翻个白眼。他已经打算向Key提出一起生活的提议。珉豪心里很清楚，Key和他以前的情人都不一样，设计师对他的喜爱不包含任何功利因素，甚至用性吸引力这样的理由来解释都显得肤浅。在Aaron的派对上，那个开满秋玫瑰的花园里，Key给了他其他人从未给过的东西——对于他内心深处孤独的理解、对于他所遭受的冷漠和偏见深深的共鸣。设计师并未被他阳光背后的阴暗面吓到，反而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的全部，并发自内心地鼓励珉豪做真正的自己。

唯一的苦恼是，珉豪不确定Key是否也有着同样的心情。他不可置信地爱上了Key，但设计师却没有过同等的回馈。身为一个一旦有好奇之事就必须身体力行寻找答案的行动派，9号前锋策划着在Key生日那天，来一次大胆的求爱之举。

也许珍基的话不无道理，他真的被多巴胺冲昏了脑袋，但这感觉如此之好，使得珉豪不想再浪费一秒钟去怀疑、去轻视他心中澎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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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生日那天，珉豪特意包下了西区某间以举办浪漫仪式著名的餐厅，并要求设计师在下班后打扮一番再来赴宴。一如既往地，Key对男友的霸道无理表示了口头上的不耐烦，但依然乖乖听从了命令。

对于只有他们两人的空空荡荡的餐厅，Key感到十分意外。他预感珉豪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却无法预料那到底是圣诞节的惊喜巧克力还是落下的达摩克利斯宝剑，因此整顿晚饭都吃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完全没品尝出米其林三星主厨的优越手艺。

然而当珉豪把那个湖蓝色的小盒子从怀中掏出来的时候，Key心跳都快停止了。

是一对戒指。

清了清嗓子，珉豪缓缓开口。如果不是Key心中实在太过紧张，他会察觉到男友声音中那轻微的颤抖——9号前锋也非常紧张的事实。

“从Aaron那回来后，我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我想要你参与到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想要你在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我的未来。我想要你的全部，并且也想把我的全部给你。而且我想这并不是我单方面的感觉，你对我，也是一样，对吗？

“我知道我们约会的时间不长，但最近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想为你做些什么，让你感到，感到我的心意。”9号前锋在此处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Key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确定自己完全理解了男友的意思，但仍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这对戒指……我不希望它们会给你带来被束缚的负担，因此我不想赋予它们任何隐喻或者暗示，就只是纯粹当作彼此的承诺，可以吗？”

珉豪的眼睛在餐厅柔和而浪漫的光线中闪闪发亮。那双比最清澈的星光还干净的眼睛毫无保留地诉说着他的心意，而Key也读懂了——

“我爱你，金起范。我疯了一般地爱着你。你呢？”

捂着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设计师重重点头。再不可能有比这一个瞬间更确定，他也全心全意爱着眼前的青年。从第一次遇见，9号前锋试图在槲寄生底下亲吻他的那天起，崔珉豪就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

 

 

TBC